晚安,晚安,晚安,你聽不聽得到?
晚安,晚安,好久沒有和你晚安。
收起傘抖落雨水,想喝口茶驅寒卻發現桌上那杯龍井是冷的,打發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上工都在發呆的夥計回家之後,隨便泡了杯麵解決晚餐,今天洗澡的水開的略熱,冬天的杭州有些太冷住幾年都不會習慣。
不論周遭發生多少變故,日子還是要過。
就算自己只剩一個人,日子也還是得過。
吳邪覺得,他好像過得比以前還要更沒有目的。
不,他有目的,但是卻比以前空虛。
吳邪難得的做了夢。
他知道那是夢,因為他在某人的懷中。
有時候即使知道自己在作夢,卻寧願不要醒。比如現在。
「張起靈。」
一發現自己在那人懷裡,幾乎是下意識的吳邪蹭了幾下對方的胸手抱得更緊。
「嗯。」
透過胸膛的震動真實得令吳邪有些想哭,頭被張起靈輕輕撫過的地方更是不住的發麻。
「張起靈。」
近乎固執的反覆說著那三個字,不帶希冀、不帶渴求,只是單純想說。
「嗯。」
「張起靈。」
「吳邪。」
「張起靈,晚安。」
醒來之後吳邪有大半枕頭都是濕的,在夢裡他並沒有流淚,但是現實中的他卻哭了。
再平常不過的早安跟晚安,你好跟再見,有些人說到不想說,有人卻是想說卻無人可說。
一睜眼就可以問候的對象、一睜眼就可以擁抱的對象、一睜眼就可以親吻的對象,不在。